米芾的書法早年師法歐陽詢、柳公權,字體緊結,筆劃挺拔勁健;中年以後摹魏晉書法,尤得力于王羲之、王獻之父子。其體勢展拓,用筆渾厚爽勁。自謂其書為“刷字”。
米芾對前代書法家的筆法技巧下過很大功夫,對自己所藏的晉唐名跡,無日不展於幾上以臨寫之,睡覺以前必收於小篋之中,置於枕邊乃眠。自謂平生“無富貴願,獨好古人筆劄,每滌一硯、展一軸,不知疾雷之在旁,而味可忘。”他的臨摹功夫也超乎前人,達到“作古紙臨仿,便與真者無辨”的程度。
對米芾書法影響較大的是顏真卿、歐陽詢、沈傳師、段季展和褚遂良,尤以褚遂良影響。米芾充分吸收了褚遂良筆法精絕、結體生動、書寫率意、點畫鋒棱俱全、起伏跌宕的特點。這在米芾的傳世作品中表現得非常明顯,如的《向太后挽辭》就全出於褚遂良楷書而稍有變化。他說“褚遂良如熟馭陣馬,舉動隨人,而別有一種驕。”所謂“驕”是指書寫時的自信和自然。米芾喜歡這種“驕”,強調“都無刻意做作乃佳”“心既貯之,隨意落筆,皆得自然,備其古雅”,所以作書之時敢於放筆直書,八面出鋒,快意為之。曾自謂“善書者只有一筆,我四面”。
米芾摹古卻不死守,能跳出前人窠臼,“既老始自成家,人見之,不知以何為祖也”。有人認為他的字“超逸絕塵,不踐陳跡,每出新意於法度之中,而絕出筆墨畦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