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歌》作者喬治.R.R.馬汀最喜愛的科幻鉅作
與艾西莫夫《基地》、布萊伯利《火星紀事》、亞當斯《銀河便車指南》、娥蘇拉.勒瑰恩《黑暗的左手》
並列史上最佳科幻經典
作者簡介
喬.海德曼
喬.海德曼一九四三年出生於美國奧克拉荷馬市,在馬里蘭州大學拿到物理和天文學學士,接著於一九六七至一九六九年被徵召到越南擔任戰鬥工兵,發現自己是全連唯一大學畢業的人。他在戰爭中遭詭雷嚴重炸傷,獲頒紫心勳章。這段經驗促使海德曼寫下了日後許多作品。
海德曼的第一篇科幻短篇小說〈Out of Phase〉於一九六九年出版;第一本科幻長篇《永世之戰》於一九七四年問世,並引起轟動,於一九七六年同時奪得星雲獎與雨果兩大科奇幻獎。這本書在一九九九年推出續集《永世自由》(Forever Free),以及二○○六年短篇〈不同的戰爭〉(A Separate War)。擁有類似主題的一九九七年科幻小說《永世和平》(Forever Peace)贏得星雲、雨果與約翰.坎貝爾紀念獎。他的中篇小說〈海明威騙局〉(The Hemingway Hoax)於一九九一年贏得星雲與雨果獎。
他較近期的小說包括二○○四年的《偽裝》(Camouflage,星雲獎得主)與二○○七年的《意外的時間機器》(The Accidental Time Machine,海萊恩獎得主)。海德曼於二○一○年獲美國科奇幻協會頒發終身大師獎,並於二○一二年被選入西雅圖EMP博物館科幻名人堂。
譯者簡介
王寶翔
專職譯者,科奇幻小說迷與書評,部落客。譯作逾二十,包括《曼谷的發條女孩》、《六號抽水站》、《垂暮戰爭》、《閃憶殺手》、《美麗新世界》(新版)、《第一法則》三部曲、《血戰英雄》、《審判者傳奇:鋼鐵心》、《費洛瑞之書:魔法王者》、《脆弱的真相》、《親愛的人生》(合譯)、《城堡岩海景》、《魔鬼的叢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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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嘿,喬,我讀了你的書──給喬‧海德曼的公開信(並巧妙偽裝成《永世之戰》序)
──約翰‧史卡奇,雨果獎得主,《垂暮戰爭》、《星艦求生日誌》作者
親愛的喬:
為了讓這封給您的信有個起頭,並將場景設定到我晚點會提到的主題,我得提醒您(並和讀這封信的旁觀者們一起分享)我們初次相見的時刻:我在二○○五年於格拉斯哥舉辦的世界科幻大會認識了你和蓋。我忘了我們究竟是怎麼被介紹的──我猜也許是我的編輯派崔克‧奈爾森‧海登幫忙介紹,畢竟他非常擅長介紹科幻界人士認識。我記得我打了招呼,並聽到蓋跟我說她很喜歡《垂暮戰爭》,令我欣喜不已──那本書當時還是我唯一一本小說,六個月前才出版。蓋美言幾句後,您則對我說:「我聽過人們對它的讚美,不過恐怕我還沒有讀過。」
「沒關係,」我說。「我也聽說《永世之戰》很棒,可是我還沒看過。」您聽了哈哈大笑,接著你、我和蓋便愉快地聊起其他話題。這便是我們初識的經過。
請容我點出這場會面的兩件事:首先,我試圖機智說笑,您事後卻表現得親切和藹,因為我那句話事後(也就是三秒鐘後)回顧起來,似乎帶了股尖銳批判跟不屑一顧的意味,儘管我並沒有打算表達這種意思(幸好您聽出了正確的意義);其次,以科幻小說界的輕重罪名而言,我沒有讀您的作品,罪行遠比您沒讀我的作品嚴重多了。我的小說不過是新手之作,僅有少數人知道它存在(這就是為什麼我得知蓋有讀過時非常高興);可是您的書是(也依舊是)科幻經典,是雨果獎、星雲獎和軌跡獎得主,跟《星艦戰士》一起被視為戰爭科幻小說的兩大基石。您沒有讀我的書,這點可以輕鬆被原諒;我就沒有這麼容易找藉口了。
的確,《永世之戰》在科幻小說界意義深遠,導致讀者與評論者直接假設(一)我當然也讀過這本書,(二)我自己的戰爭科幻小說多少參考了您的作品。每當我對人們承認其實沒有讀過您的書時,我通常會得到兩種反應,這取決於他們是否喜歡我的書。
假如他們喜歡我的書,反應會像這樣:
讀者:我喜歡你的書,老兄!我真的很喜歡你拿《永世之戰》的情節來做變化。
我:唔,謝謝。可是我得承認,我從來沒有讀過《永世之戰》。
讀者:真的嗎?
我:對。
讀者:你是怎樣,過去三十年都關在箱子裡嗎?
不喜歡我的書的人則反應如下:
讀者:天哪,史卡奇,我真希望你有付權利金給喬‧海德曼,因為你從《永世之戰》抄襲了好多東西。
我:呃,我其實沒有讀過那本書欸。
讀者:喔,是啊。所以你不只是個小偷,還是個騙子。
事情就這樣進行了幾年,直到我後來真的開始撒謊說我有讀過《永世之戰》,因為我厭倦了聽到別人說我得讀它。您知道,我很清楚我非讀不可,可是我當時正忙著寫自己的書──對,就是這個原因沒錯。
最後出於各種原因,我去年終於準備好讀《永世之戰》了。我把它從書架上拿下來(它其實已經在那裡擺了幾年──我有提到我很容易分心嗎?),關上辦公室的門,然後坐下來好好讀完。
我看完後的第一個念頭是:哇塞,我真高興我等到現在才讀這本書。
我當時真的那樣想──現在也是。
這麼想有兩個理由。第一個很單純,跟實務寫作有關:要是我事前知道您在小說裡如何替劇情和人物做出選擇,我就不會寫下我書中的單純抉擇了。因為您知道,身為作家的我也有自尊,我不會想重蹈您的路線,就算您的作品比我好上太多也一樣。所以我會有意識地做出改變;我會繞過某些落腳點,而且我認為我的小說不會因此變得更好。我可以為以上這段話再寫整整一封信,拆開上述用詞和深入解釋,不過我現在不會這麼做。我只需要說,我在寫作時希望寫下我自認是原創的東西。在寫作完成後才跟《永世之戰》做比較,這樣比較容易;要是在寫作階段就做比較,無異於讓一頭大象壓在我頭上──壓力太大了。不,多謝,我寧願別承擔這種事。第二個理由是,我相信《永世之戰》呼應了出版當時的時事。而且不論好壞,它又重新流行起來了。
對於你我、以及大多數越過我們肩膀讀這封信的人而言,《永世之戰》的出身背景不是祕密──它誕生自越戰的大熔爐。您參與了越戰,而且就我所知,這點使您被烙上越戰的印記,正如其他許多越戰老兵那樣。科幻文類小說的優點是能當成寓言,設定一個脫離現實的故事,使你能在真實世界表達論點、而不至於被人們試圖掩蓋掉。您已經在現代小說《戰爭年代》以散文體寫下越戰經驗(我讀過這本書,也送給我身為越戰老兵的岳父當禮物);可是《永世之戰》是您對於同一件事的二度探討,規模也更大,讓您有機會對那些不曾體驗過的人解釋一切──戰爭中的混亂與官僚體系、胡亂開槍和身陷各種恐怖狀況,接著在返家時感覺自己產生疏離,再也無法融入祖國跟家鄉文化,因為他們自己和家鄉都已經產生改變。
我是幸運的一代,在越戰和九一一事件之間的時代長大,這一代從未體驗過戰火,只有一九九一年格瑞那達和伊拉克的短暫戰事。我後面的下一代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這代有數十萬人被派去中東,至今依舊在那裡,當中數千人被裝在棺材裡送回家,棺木上罩著國旗。另外數萬人身心受創返家,並和曼德拉與瑪莉蓋一樣,在自己的土地成了陌生人。不論人們認為伊拉克或阿富汗戰爭是否有必要,這一代都毫無疑問被這些戰爭烙印和占有了。
在我心中,一本小說有兩個因素能使之成為「經典」──我是說真正的經典,不是「古老和繼續有人買」的書。首先,這本書得代表它出版的時代;《永世之戰》毫無疑問做到了這點,它獲得的獎項和聲望便是最好的證明。第二點比較難,也就是能夠不斷跟該時代以外的讀者產生共鳴──因為這本書得碰觸到某種不朽的元素,或者起碼是仍在流行的主題。
我認為,《永世之戰》在當今的年代就是在這麼做──這部寓言提供的教訓可以讓人學習不只一次。本書正如其主角,穿越時空成為某件事的一部分;在此例而言,它提醒了所有想從戰場返家的士兵,以及關心這些士兵的人,過去也有人體驗過他們的經歷,曉得他們有何感受、又為什麼有這些感覺。也許《永世之戰》能幫忙他們找到回家的辦法。倘若我在更早的歲月就讀過這本書,我一定會遺漏掉書中的魔力。我現在就能察覺到──我也為此感到欣慰。
寫了以上這一大串,都只是想說:嘿,喬,我讀了你的書。
所有人的讚美都說得很對。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