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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20周年 | 新书】蒙面战纪【附亲笔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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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20周年 | 新书】蒙面战纪【附亲笔签名】

作者: 周若濤
出版社: 有人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3年4月
商品库存: 7
市场价格: RM40.00
本店售价: RM40.00
用户评价: comment rank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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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介绍 商品属性 商品标记

 内容简介

周若濤科幻小說集。
 
想像力穿透思想牢籠,血肉之軀直面極權機器。
 
抗爭的星火餘燼,總在意想不到的暗夜裡燃起!
 
輯一.蒙面戰紀
「我為我人生裡的所有微不足道而戰!」
在監控無所不在的城市,抗爭者變換臉孔,以單薄肉身抵抗科技極權。
 
輯二.星光緩慢
「相信我,光速雖是絕對,但人心能凌駕其上。」
在戰火燎燃的遙遠星際,一對戀人如何跨越光速速限,去赴一場物理定律所不容許的約定。
 
輯三.尋找第一位素食者
「時間之神,不要現在才來惡作劇。」
時光穿梭的悖論,既荒誕詼諧,也沉痛壓抑。
 
「若我們相信一草一木之中有詩意,我亦願意相信相對論和量子力學之中有詩意……而科幻小說這樣的類型文本,恰好就是一種可以把科學理論和人類情感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的創作方式。《蒙面戰紀》即是一次漂亮的示範——科幻小說家凝望宇宙而期望破譯生命的意義,一如在微小的光子之中看見愛情的模樣。」——龔萬輝序
 
 
作者简介
周若濤。1977年生於吉隆坡。墨爾本Monash大學商業管理系、電腦工程系畢業。曾獲花踪文學獎、海鷗文學獎、中國時報文學獎、倪匡科幻小說獎。
 
2008-2014年參與《動地吟》詩歌朗誦演出。著有詩集《神秘之歌》(2011,有人),並於2020年推出同名詩曲專輯。
 
 
目录 
 
必須是科幻 序/龔萬輝  4
 
輯一 /
蒙面戰紀  12
花要怎樣開無人能決定  51
判決  75
 
輯二 /
星光緩慢  102
先知  160
 
輯三 /
尋找第一位素食者  196
死亡天使  225
蘇瑞亞  242
 
後記:離地書  269
 
 
 
 
必須是科幻
序|龔萬輝(馬華作家)
 
 
當你第一次讀這本小說的時候,你可以先忘記周若濤是個詩人。
 
周若濤寫科幻小說,讓人驚訝卻又未必。他曾經以“陶若舟”之筆名參加倪匡科幻小說獎,還得了獎。(他的簡介裡有寫所以這應該不算爆雷吧?)如今周若濤在《蒙面戰紀》這本小說集裡,更完整地展示了他寫小說
的技藝,在寫詩之外仍游刃有餘。
 
或者一開始就可以這麼說,他的小說是好看的。科幻小說要寫得好看,我總覺得不容易。太執着科學設定者,不免僵硬囉嗦;太任由故事天馬行空者,不免流俗。而若濤的這系列的小說好看在於,你可以輕易從他的文字走進小說中的假想世界。而借以科幻小說塑造的未來,亦有作者對現實的寄望和愛。
 
小說第一輯的〈蒙面戰紀〉、〈花要怎樣開無人能決定〉和〈判決〉寫在極權統治之下的抵抗和壓抑。尤其〈蒙面戰紀〉情節緊湊,街頭追逐之精彩描寫恍若動作電影。在閱讀過程中,鏡頭畫面切換讓人目不暇給,這是我所謂的“好看”。然而好的小說當然不僅止於“好看”而已。略知時事的讀者必然知道這三篇小說的故事之所本——蒙面和雨傘,雞蛋與高牆,一切都那麼似遠實近。總說小說是虛構的,然而免不了在閱讀的同時多了一份感慨和唏噓。
 
現實往往首先展示了殘酷和荒謬,而後讓人覺得憤慨和無力。當原本高亢的抗爭吶喊如今在高壓政策底下縮陷成低語呢喃,相對於現實之無奈,惟有科幻小說可以提供更多的可能和想像。
 
在小說之中,手足們還在抗爭,還沒有放棄希望。當科技隨着時間理所當然地進步,極權的手段亦會進化,然而排除異見的過程,以及生活中處處被監視而後產生的自我設限,又似乎千古以來沒有改變過——極權都有相同的樣子。在這時候,可以任意改變的反而是每個人的臉。當臉可以隨時替換成另一張臉,似乎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自己亦可以是每個人,我想這是小說對於“Be water”的另一種詮釋。
 
若小說集第一輯的這幾篇是對現實的影射,或者對政治的另一種預想,則第二輯的〈星光緩慢〉和〈先知〉則開展了更恢弘、更龐大的宇宙戰爭、人類大遷徙的預言,以及時間跨越之辯證,彷彿擬寫科幻版的追憶似水年華。而以易經卦象入量子力學,我覺得是若濤於科幻小說裡的創意和巧思。在看不見的光子裡,有捉摸不定的隨機和因果,一如超越了距離和時間的愛情。都說了,愛情果然就是一種量子糾纏。
 
而至第三輯的〈尋找第一位素食者〉,若電視劇《黑鏡》(Black Mirror)裡的大膽的戲謔和嘲諷。這是寫小說的人在“玩”了。周若濤當然會玩,他總是在臉書上和大家認真地開玩笑。事關人類文明的爆炸點,我只能說,考古即扒史,須請讀者們自己去“玩味”。
 
* * *
當你願意再讀一遍這本小說,你可以想起周若濤是個詩人。
 
跨過了〈尋找第一位素食者〉裡出格的時間之門,〈死亡天使〉同樣在討論時間之悖論,卻多了一分死亡的沉重感。死亡一如壞掉的鐘,再無法指向正確的時間——“它內在徹底崩壞了,你卻只在意它的外表”。而至此,我們終於明白,寫小說的人彷彿就是修鐘的人。他把時鐘拆開成零件,為了拯救崩壞的一切,重新再讓時間回轉一次。
 
此刻,科幻小說充滿了詩意。
 
愛情與政治,文明的隕落與世間流轉的滄桑,原就是周若濤在詩歌創作裡常見的主題。在他的詩集《神秘之歌》(或者同名的詩曲專輯)之中,那首〈如果世界末日我不在妳身邊〉,我非常喜歡。地球毀滅而至生命重新勃發,長長的演化史微縮在短短的十數行詩句裡頭,我以為寫的是愛情,又何嚐不能是一首科幻之詩。
 
因此,我覺得這本書裡的小說,尤其〈星光緩慢〉、〈先知〉、〈死亡天使〉等篇,皆有一種科幻的、悠遠的
詩意——“是這樣的:我們那時代,歷史已然終結,文明已至巔頂,萬物皆被知曉,慾望都已滿足。人皆永生,直
至宇宙再度塌陷。”“聽起來,就是天堂。”
 
這讓我想起電影《銀翼殺手》(Bla d e R u n n e r , 1982)的人造人羅伊,在看過人類未曾見過的更遙遠、燦爛和殘酷的景象之後,臨終而在大雨中如詩的獨白:“……所有這些時刻都將消逝在時間裡,就像雨中的淚水。”
 
若我們相信一草一木之中有詩意,我亦願意相信相對論和量子力學之中有詩意。我常常後悔高中時代沒有把理
科學好,許多年以後,才覺得詮譯這個世界如何運轉的那些物理數學公式,就如另一種意符飽滿、自給自足的語
言,那種美,非常接近隱喻的詩句。
 
而科幻小說這樣的類型文本,恰好就是一種可以把科學理論和人類情感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的創作方式。《蒙面戰紀》即是一次漂亮的示範——科幻小說家凝望宇宙而期望破譯生命的意義,一如在微小的光子之中看見愛情的模
樣。
 
小說是時間之門,小說是命運之骰。從某種意義來說,小說比科學理論更為寬廣。因為寫小說容許肆意的想像,而且不需要任何瑣細的驗證。也因此,科幻小說似乎給予了創作者更大的揮灑空間。
 
現實之中,人類連火星都還沒登陸,而若濤借以小說,已經往返了宇宙的邊界、來回了未來的時間。
因此,這些科幻故事才那麼讓人着迷。
 
* * *
有時候,我覺得所有的科幻故事都是現實世界的其中一個鏡像。從中學時代課本裡偷夾的衛斯理小說,而至八九○年代的日本動漫、好萊塢電影、電視劇,到艾西莫夫的硬派科幻,無一不在描繪一個可能的鏡像。
 
若濤和我是同輩,說我輩是由科幻奇想餵養長大的一代,似乎也不為過。所以我才認為,周若濤寫科幻小說,讓人驚訝卻又未必。科幻雖是想像,但卻也離不開現實。或者說,所有肆意的想像,都建立在各種“可能”的現在和未來。小說值得讓你相信,作者文字描述的一切都可能在將來的一天會實現,這也許就是文學可以寄予現實的“希望”。
 
因為現實有時確然太沉重了。
 
當武俠小說和推理小說,皆不足以容納想像的時候,科幻小說似乎還可以修補現實中那些叫人遺憾的部分,甚至描繪一種可期的未來。這也是我在讀《蒙面戰紀》的時候,心底稍稍感到欣慰的地方。我如此願意相信,或許就在另一個平行宇宙,未來的少年們,仍然努力地對抗高牆;在末日來臨的時空仍然有愛情。
 
也或許如此,許多純文學的小說作者,總是漸漸地靠向了科幻的世界。創作一如女媧補天,在廣義的科幻題材裡,確然可以借以小說補綴現實之中不可言說、不可修改的部分。
 
只有科幻小說可以回到過去、跨越未來,綻露出一星微小的希望之火,變成了黑暗之中的點點螢光。這些故事,都必須是科幻,也只能是科幻。
 
 
 
  
內文摘錄
蒙面戰紀
—— 禁蒙面法後二十五年
 
 
“我是在幫你,”警官說,“和你的手足。”微禿,淡眉,眼珠子黑白分明,架着一副智能眼鏡,整體觀感更像教書匠。這就是所謂的“白臉”了,剛從“黑臉”領教過一番喝罵的王念心底思忖。
 
“在他們抵達立法會前把他們逮捕,罪名頂多是:違反禁蒙面法、擾亂公眾秩序。但如果他們破壞立法會,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王念知道他在說什麼。惡法之上還有惡法。最可怕的不是法令中的嚴詞峻語,而是那些模棱兩可、任隨掌權者詮釋的條文。展示陽光下的刑罰雖可怖,更讓人不寒而慄的,是被送入那道以國安為名的黑暗窄門,從此人間蒸發。
 
“你們是怎樣發現我身份的?”王念一整夜閉口不語,現在終於肯說話了。白警官向監視鏡頭另一端的同僚,投以一個得意的眼神。
 
“這是機密,但我不妨對你透露一二。首先,‘天網’從市場買賣大數據綜合出線索,有人正多方獲取原料製造爆炸物。我們嘗試回溯追蹤每一筆交易,但因為你們每一次行動都變換身份,每筆交易看起來都像個別事件,所以系統一時也理不出頭緒。幸好,有一個名為王念的少年,長期在暗網參與抗爭群組,更在近期查找炸藥資訊,而他實在不擅長掩飾網上行蹤。當其中一批硝酸銨的移動軌跡跟王念重疊,系統馬上建立關鍵連結,”白警官指向他鼻頭,“找到你。現在,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一些事情呢?”
 
“如果我合作,可以答應我,不要為難他們嗎?”白警官嘴角先是一絲詭笑,隨即讓自己笑開,表現得滿是善意。“放心,在構成重罪之前,我們也沒任何理由施以重罰。新港市,畢竟是法治之區。”
 
王念低頭,作最後一番掙扎。
 
“別再猶豫了。不到兩小時,立法會議就要開始了。你的手足想必已在路上。”
 
王念點頭。緩緩、緩緩的,像頭顱有千斤重。“我們的行動,從來不從單一地點出發,而是零星四散,從各方朝目標匯聚……”王念開始說了。
 
* * *
電影院內,戲未開始。一名男子坐在播映廳最後一排,觀察每個入場的觀眾。
 
王志聰進來,在前排坐下。他濃眉高頰,染一頭金髮,穿一身時尚黑夾克。男子隨即站起,在一群蜂擁而入的中學生的掩飾下,躲過走道上的監視鏡頭,閃身進入洗手間。
 
他鎖上廁格,從背包拿出一件一模一樣的黑夾克穿上。接着,打開一個布包平攤廁板上,裡頭有二十多張薄膜,以及各類頭套和假髮。他拿起其中一張薄膜貼到臉上,便有了兩撇濃眉、挺拔的鼻樑、高聳的頰骨,依稀便是王志聰的面容。然後戴上牙套調整嘴型,再套上一頭金黃假髮,就完成易容。整個過程不出六十秒,效果不盡完美,躲不過肉眼細察,但足以瞞騙演算法。
 
電影院外的監視鏡頭,看見王志聰走出來,過馬路,走向地鐵站入口。站內鏡頭密佈,一路看着王志聰入閘,走上月台,踏入車廂。這趟車其中一站,是立法會。
 
城市另一邊,名叫劉麗的女子進入一家酒店。十五分鐘後,酒店外的無人機看見戴着一頂藍色鴨舌帽的劉麗走出大門,坐上計程車,向立法院方向移動。
 
都是日常景象,並無異樣。
 
這城市到底還有多少名借臉者在行動?平時,只要不超出一定的變量,“天網”必定一無所察。它更忙於追蹤那些扒手、小偷、非法攤販、異議分子,以及社會點數不合格者。
 
 
但今天是立法會通過“零盲區監控法”的日子,天網的演算法已被調至最高的敏感度。(未完)